第7章 搔扰
老妇人理解的环住纤细的肩。
林伊兰沉默了一下。“因为我遇见的长官是您。”
林伊兰微微迟疑了一霎，被钟斯看出。“有什么话直说。”
“伊兰小姐，这是您要的，另外爵爷来信说一个月后返回休瓦。”
“在军中女性是少数，体能上没有优势，很难对抗不公。”
“长官？”一群士兵淫猥的议论了半晌，才发现戴纳一直没出声。“不会就这么算了吧。”
“那仅是少数，许多人是迫不得已而忍受。”
虽然不是很大的数字，但也远非军饷所能应付，迫不得已回了趟帝都，从名下提出相当的金钱，但愿在管家上报父亲之前，她能想到一个好理由，搭进薪饷是小事，万一父亲过问就……
“你可以忘记我是上级。”戴纳挑挑眉，神色暧昧而轻狎。“我不像钟斯那样古板。”
完美的微笑，完美的继续用餐，林伊兰再也没有开口。
半晌不见回应。
“但这对女兵而言极其恶劣。”林伊兰坚持劝诫。“她们是为帝国效命，却必须同时应对战场和同僚的双重侵扰。”
“伊兰……”老妇人端详她的神色，忍不住叹气。
“嬷嬷？”她敏感的觉不出对。
“训练到此为止。回去休息，明天继续。”林伊兰自知控制失当，免去了晚上的操练，士兵们如蒙大赦，互相搀扶着去了。
“很好，像个军人的样子。”回答让钟斯很满意。“有需要记得报告。”
戴纳不自觉的退了一步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。
“我明白，谢谢嬷嬷，抱歉我有点饿了。”
老妇人失落而伤感，语气黯然。“是嫌嬷嬷太老了？以前小伊兰什么事都会对我说。”
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，而且代价不小。
“谢谢中尉的好意，我想不必了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，是爵爷他……”老妇人开始了数十年如一的抱怨。
“步兵连的公主？”几个人哄然大笑起来。
“小伊兰心情不好？”
林伊兰回过神，对一旁的老妇人扯出笑颜。“没事，只是有点累。”
“我不想见他，可……”她顿了顿，语声转低。“是我的错，我无法让父亲满意。”
“那为什么你能做到。”钟斯往椅背一靠，已有些不耐。
“脸和身材倒是漂亮，脾气就……”淫秽的目光望着背影。
“军队不需要弱者。”钟斯对这一话题不感兴趣。“如果一个士兵连自己都无法保护，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军人。”
戴纳一僵。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砰！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碰了个硬钉子，戴纳征服欲更炽。“我本以为是个徒有面孔的刻板女人，没想到是只火辣的野猫，反而更有兴趣。”
“可伊兰现在有自己的秘密了。”老妇人故意叹息。
申诉无门的士兵唯有苦撑，几度下来军事技能大幅提升，战斗力颇有改观。
“看起来你情绪不佳。”戴纳一如往常般阴魂不散，倚在墙边挑逗。“要不要跟我玩玩，我有很多办法让年轻女孩心情好。”
“下一个。”
放下羽毛笔推过笺纸，管家看了一眼签名，递过装着金币的丝袋。
“这种姿色也舍得往战场上扔，那些贵族老爷真是浪费。”
众人心照不宣的嘻笑，一言一语的鼓动，只等队长到手后分一杯羹。
林伊兰抬眼一扫，小队中的士兵脸色青绿，歪歪斜斜的围在场边，有几个甚至扶着腰，今天大概手重了一点。
林伊兰冷冷的重复，榛绿色的眼睛寒如霜雪，不可侵犯的冷峭。
“我能应付。”
林伊兰没再说下去，静静的感受环拥的温暖，直到紊叨的话语停止。“谢谢嬷嬷，我现在好多了。”
“滚开。”
“你对无关的事情关注太多。”钟斯不认为有必要继续，挥手打断。“军队一贯如此，你的脑筋不该浪费在这方面，对下属管得太紧只会挫伤士气，以后少说废话。”
“队里有男兵强迫女兵发生不适当的行为，可否予以制止。”此类积弊已久，冷眼旁观之外，她并无权限管束。
“他们不浪费怎么轮得到我们沾手。”
懒得多看一眼，林伊兰径自而去。
“长官不会搞不定吧，钟斯那老狗真碍事。”
“队……队长……”安姬被其他士兵以眼色示意，硬着头皮提醒。“没有下一个，全上过场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想骗老玛亚可没这么容易，告诉嬷嬷你在担心什么。”
中尉是典型的军人，脾气暴躁性情粗放，但对欣赏的下属不吝赞赏。林伊兰带的小队在基地例行比赛中胜出，一时心情大好，无形得意起自已的眼光。
“谢谢长官。”林伊兰神色如常。
绿眸一瞬转暗，犹如冰冷的夜色笼罩了湖水。
“那个人叫什么名字。”
明显的食不知味，老妇人望着一手带大的孩子，忍不住心疼。
钟斯虽然粗鲁，却没有染指下属的癖好，在军中极其难得。
“听说是从德尔削下来的，还端着架子呢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林伊兰咬了咬唇，放弃了抵抗。“父亲要回休瓦了。”
“我想我又要挨骂了。”安慰无济于事，女郎喃喃自语。
看昔日同僚调出的军方资料，秦洛军功卓著，声名鹊起，晋升的速度极快，最近在一次叛乱中救助了某位议员而立下大功，荣获了皇家勋章，新的敕令是调入休瓦协防修整，不日将到任。
“我在想嬷嬷的手艺多年以来一样好。”
“随他们去吧。”钟斯不甚在意。“当兵确实无聊，让他们有点乐子也可以少生点事。”
秦洛，出身于同为军人世家的秦家。
休瓦基地军纪极严，但常规操训不重，相较于周围的松散，林伊兰的严苛令下属叫苦连天，怨声沸腾。与队长最为亲近的安姬耳闻了最多的怨骂，被战友鼓动了无数次，没有一次敢开口劝谏。
“军规如此，不敢放肆。”示意安姬先走，林伊兰已无耐心敷衍。
“伊兰非常优秀，我一直认为爵爷太挑剔了。”
“当我是一个普通男人？”戴纳一手支墙拦在身前，几乎挨上她的脸，见她静默不语，戴纳兴致更浓。“说真的，只要试过一次，我保证……”
“戴纳最近还在找你麻烦？”
魁梧的士兵被重重摔倒，忍不住痛苦的呻|吟。
“长官？”几个士兵聚拢来打趣。“这娘们还真把自己当公主。”
作为一个老兵，安姬有自己的眼色，尽管相处时间不长，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。这位新长官年轻和气却绝非软弱可欺，情理之内的事会酎情，涉及原则的半分不让。保持最佳体能是军人的职责，实在难以用疲劳或其他小队的惰怠为借口推托。
“最近干得不错。”钟斯把军帽一丢，重重一坐，椅子发出了脆弱的一响。
老玛亚迟疑了片刻，“伊兰，我私下听仆人间传言，将军最近很欣赏一位新晋的上校，据说是军方的后起之秀，可能有意……让他作你的丈夫。”
“滚！”
“嬷嬷！”女郎从座位上跳起来，紧紧抱着老妇人，“别这样说，不管多老我一样爱你，你是最疼我的人。”
“不仅仅是我的原因，是你够强，有能力应付。”钟斯有自己的一套看法。“那些女兵明知军队是什么样的地方仍选择入伍，该有这个自觉，不想被欺凌可以变强，她们却多半用身体换取各种便利，引诱混小子们争风吃醋，凭什么要我特别照顾。”
“这么辣，看来得费点功夫。”
“名字不清楚，是秦家的第三个儿子。”老妇人有些不安，只能无力的劝慰。“伊兰，也许对方是个不错的人，爵爷应该考虑得很详细，或许……”